時尚工作者

“為人歌頌的恐怖片往往是以真實故事改編,或源自於都市傳說,因為這些事情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件。”


Simon Chen

2021-8-5

恐怖片《女巫》、《毒鑰》、《紅衣小女孩》教會我的事:最懸疑驚悚的不是鬼,而是迷信的人

迷信,指的是對神仙鬼怪的盲目迷信,或泛指缺少科學論證基礎的信仰。換句話說,迷信的產生是在於對人、事、物不抱任何的懷疑態度,對於未經科學證實的產物或假設深信不疑,這樣的行為容易招致欺騙、犯罪,更甚者還可能造成慘絕人寰的悲劇。因此,在科學發展至此之前的漫長歷史中,無疑充斥著許多我們意想不到,因迷信而發生的故事。而這些故事也被化作當代電影的題材講述著,本篇便是要介紹那些帶有「迷信」元素的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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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 The Witch: A New England Folktale

↑在 The Witch 中飾演家中大女兒 Thomasin 的 Anna Taylor-Joy

由《分裂》、《后翼棄兵》知名女星 Anna Taylor-Joy 主演的這部《女巫》,其故事描述甫移居至新英格蘭的清教徒家庭,生活在森林中,過著貧困卻也還算自給自足的生活。然而某天卻開始發生一些離奇的事件,據說是有神秘的邪惡力量在掌控著這片森林。

↑歷史上出名的 17 世紀大型獵巫事件「賽勒姆巫審案」

其實女巫的題材一直以來都是美國電影、劇集愛用的元素。其中最知名的莫過於發生在 17 世紀的大型獵巫事件「賽勒姆巫審案」。而這部電影的時間便是設定在獵巫活躍,但此事件尚未發生的 1630 年。其實過往在歐洲,巫術是被用以保護農作物的力量。然而隨著時間推進,人類依然崇尚超自然,不過巫術不再被認為是正面的存在,而是與惡魔締結契約,或是與其連結的證明。因此每當有不幸發生,代表魔鬼的女巫便會被指責甚至是殺害,以根除他們心中所認為的魔鬼,這樣的迷信在當時殘害了許多無辜的女性。

↑劇中 Thomasin 的母親代表的就是獵巫行動中的指控者
 

在電影中不難發現,住在森林裡的一家人,他們彼此的互動便反映了當時深受獵巫行動影響的社會氛圍。像是家中的弟弟因為在與大女兒 Thomasin 出遊的過程中失蹤,Thomasin 便受到母親的嚴重指責,被迫背負一切的責任,還得每天面對她的冷嘲熱諷,這代表的無非就是當時的女巫,在沒有任何證據的狀況下,就遭受莫須有的指控、抹黑,而母親代表的就是指控者的角色。

↑劇中 Thomasin 的兩個雙胞胎弟妹扮演的就是獵巫行動中煽風點火、以訛傳訛的無知群眾

除此之外,Thomasin 僅因為一時的失言,引起雙胞胎弟妹的誤會,便使他們開始傳遞、散播謠言,讓並非事實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仔細想想,這不也是女巫受到迫害的主因嗎?如果沒有無知群眾的煽風點火造成流言四起,又怎會發展出後來一連串的巫審案呢?

↑全片沒有任何驚嚇橋段,卻能帶給觀眾驚悚和恐怖的感覺

市面上絕對不乏運用突然其來的畫面或頓時放大的音量去造成驚嚇感的作品,然而全片卻沒有任何妖魔鬼怪的驚嚇橋段,反倒透過氣氛的巧妙堆疊和純熟的說故事技巧,帶給觀眾陰冷、悲哀的感受。妥善運用服膺時代背景的驚悚,傳遞真實背後的沉重和人心的黑暗面,對我來說,這無疑是最高級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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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鑰》 The Skeleton Key

↑在《毒鑰》中飾演護理師 Caroline 的 Kate Hudson

如果說《女巫》是迷信者用迷信殺死了無辜者的故事,那麼《毒鑰》代表的便是迷信者自身被迷信害死的故事。相較於《女巫》,《毒鑰》並沒有以特定的史實作為參考去改編,不過其在劇情安排上仍然十分出眾。持續累積、疊加的故事在最後卻來了個大反轉,這是近年經常使用的手法,但這部電影可是 2005 年的作品,或許是一切的濫觴?雖然不得而知,但肯定的是,這樣的操作在當時獲得相當卓越的成績。

↑在《毒鑰》中飾演律師 Luke 的 Peter Sarsgaard

故事將述由 Kate Hudson 飾演的一名護理師 Caroline ,因看不慣養老院對居住在安寧病房的老人所抱持的無情和不關心,便透過律師 Luke 的介紹,來到一個南方鄉村的莊園別墅擔任私人的看護。然而到了此地才發現,有許多怪異、詭譎的事情正在這個地方上演,並且是和神秘的「巫術」有所關聯。

↑在劇中 Caroline 對於一切不合理或怪異的事情都想追根究底

由於該片的亮點和高潮涉及劇情,在此不便多言。不過可以說明的是,Caroline 本是一名無神論者,面對任何的信仰和鬼神,她總是抱持著理性、懷疑的態度,對於一切不合理或怪異的事情都想追根究底。但持續挖掘並越發靠近真相的這條路,卻也是讓她一步步踏入深淵的路。因為當她開始懷疑「巫術」的存在並著手進行調查,甚至開始作出對抗、因應的手段時,不也代表她對巫術的真偽產生動搖了嗎?或許正是這個凡事抱持懷疑的個性,讓她反而成為了自己曾經最不認同的迷信者,並因而遭受更大的威脅。

另一方面,就像《女巫》中的迷信可以因爲無知而自然傳播出去,迷信同樣也可以被有心人以刻意的方式去散播。不論目的為何,散播者勢必是有所求才會有這樣的行動。而若面對任何訊息、內容都不假思索的相信,真實終有一天蕩然無存,這不也和現今社會的「假訊息」肆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嗎?我想,正如這部電影的中心思想:「不相信,巫術便不會傷害妳」。懷疑、查證永遠是面對訊息的第一步。但切記,若過度深入探究,或許真相會在挖掘的過程中錯過了。

《紅衣小女孩》

↑在《紅衣小女孩》中飾演廣播主持人沈宜君的許瑋甯

《紅衣小女孩》這部電影相信讀者們應該都相當熟悉,它是以臺灣知名都市傳說為題材進行改編的作品。由黃河、許瑋甯等人領銜主演,由於全劇巧妙穿插懸疑和驚嚇片段,也不乏以氛圍營造恐懼感的手法,效果十分顯著。再加上許瑋甯在劇中演技出眾,透過豐富的面部表情以及聲音表現,觀眾會自然的受壓迫和緊張氣氛感染,算是台灣近年數一數二的恐怖類型電影。

↑在《紅衣小女孩》中飾演房仲何志偉的黃河

正片劇情一樣留待讀者們自行去細細品味。不過在此想特別提及導演程偉豪在劇情上的安排,他數次將夢境和現實以交錯的手法呈現,夢境皆是恐怖、刺激的橋段,然而下一秒回現實卻發現方才只是夢。或許有觀眾會認為是歹戲拖棚,抑或是無意義的驚嚇片段,但我認為這些夢都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做夢者的心境,象徵著角色曲線的起伏和心態轉變,不全然只為提供觀眾最渴望的驚嚇。另一方面,正當觀眾以為夢境全都是充滿恐懼的,導演卻偏偏給了一個安全、安逸的夢,製造懸疑、緊張的氣氛。而當角色發現這一切只是虛假的陷阱時,那個瞬間所造成的恐懼,將會是純粹驚嚇所能帶來的數倍,我認為這樣的操作極富巧思、創意十足。

↑於 1998 年臺灣 GTV 電視台節目《神出鬼沒》中播放的靈異 V8 影片

至於迷信,「紅衣小女孩」本就是源自於一段靈異的 V8 影片,該片段於 1998 年的臺灣 GTV 電視台節目《神出鬼沒》中播放,甫播出即造成廣大民眾的討論。該片中紀錄了家族登山隊於臺中市大屯風景區上山遊玩時,登山隊後方莫名出現了一位小女孩,她身著紅色童裝,臉部卻異常蒼老,令人匪夷所思。且某一位登山者在旅遊後不久,便突然病逝,因此引發社會極大迴響。有人說是別團的脫隊遊客,也有人說是節目造假,但最常聽到的說法是,「紅衣小女孩」是台灣傳說中的「魔神仔」,專門引人迷路、使人死亡,或是帶來厄運。不論事實為何,「紅衣小女孩」作為都市傳說皆是不爭的事實,而所謂都市傳說,即是透過口耳相傳、以訛傳訛所產生的故事。或許真有其事,也或許只是三人成虎,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都是迷信造就的結果。

一直以來,為人歌頌的恐怖片往往都是那些以真實故事改編的電影。因為杜撰、虛構而來的故事終究沒有說服力。然而以史實為背景,或源自於都市傳說的作品,總是讓人們特別有感,因為這些事情都是曾經或可能發生過的事件。而一想到人類得以無知的「迷信」做出如此駭人聽聞的事蹟,難道不令人更感到恐懼嗎?

 

◎Photo Via:Simon Chen, Literary Hub, IMDb, GTV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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