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ying Woman」，Gustav Klimt / Iris van Herpen 2021 秋冬高級訂製服系列
寫在前面，惡之華
↑Charles Baudelaire 波特萊爾發行詩集《Les Fleurs du mal 惡之華》
「今晚你將說些什麼，可憐而孤獨的靈魂？」——《Les Fleurs du mal 惡之華》，Charles Baudelaire 波特萊爾
1857 年，法國詩人 Charles Baudelaire 波特萊爾發行詩集《Les Fleurs du mal 惡之華》，他跳脫傳統詩歌的審美觀、浪漫主義如英國詩人 William Blake 寄情於自然的描寫，越過道德邊境，以感官相互照應的手法露骨又隱晦的描寫最私密的感覺，讚頌著愛、肉慾、酒精、毒品，一路放縱到犯罪與死亡。波特萊爾用獨特的音樂性與精美的押韻去吐露煽情、曖昧、憂鬱、頹廢與墮落，消弭美與醜的既定界線，在當時一推出便引起詩壇震撼，不過其情慾流動又對宗教不敬的內容對當時政府來說太超過，詩集發行不久，便以妨害風化以及有傷公共道德的罪名遭到起訴並罰款，據說這道判決，直到將近一世紀後的 1949 年才被推翻。出生於《惡之華》發行後的法國一代音樂大師 Debussy 德布西對其愛不釋手，甚至從中挑選《陽台》、《黃昏的和諧》、《噴泉》、《瞑想》、《情人們的死亡》五篇詩集來譜曲。
Gustav Klimt、Damien Hirst、Francis Bacon 等藝術家演繹：死亡不一定是悲劇 寫在前面，藝術中的死亡 「死亡不是生命的對立，而是生命的一部分。」- 村上春樹 ↑《Vanitas Still Life》，Giovanni Francesco Barbieri (
Dior 穿上 Visconti 世界最老塔羅牌、GUCCI 的煉金師神秘香水，時尚品牌的浪漫神秘學 在國際疫災時刻，Dior 穿上 Visconti 世界最老 塔羅 牌、 GUCCI 的 煉金術師神秘 香水，時尚品 牌的浪 漫神秘學 未散的紛擾時代，除了科學之外，我們或許還需要一點能撫慰人心的什麼。
↑畫家 Rex Whistler 1924 年以波特萊爾詩篇「The Clock」為靈感創作的水彩畫
在工業革命帶來繁榮文明都會生活的 19 世紀中期歐洲，那種崇尚表面光明的風氣，其實困擾，甚至激怒著許多藝術家、文學家與哲學家們，波特萊爾曾說「任何時刻，每個人心中都有兩種傾向，一種朝著上帝，一種朝著魔鬼。」他跳脫物質生活的表象，挖掘人心的黑暗真相，對他來說，酒精、性愛這些在當時看似墮落與不潔之物，不過都是人心慾望作用後的殘餘物，而他那種感覺至上的美學，便在一切物質生活美好到了極致的 19 世紀末，有機的滋養出一派思想：象徵主義 Symbolism。
心之所向的象徵主義
↑《The Wounded Angel》，Hugo Simberg，1903
↑《The Loss of Virginity》，Paul Gauguin，1890-1891
1886 年，希臘文學家 Jean Moréas 在法國《Le Figaro 費加洛日報》上發表《Le Symbolisme 象徵主義宣言》，尊倡波特萊爾、Stéphane Mallarmé 馬拉美與 Paul Verlaine 魏爾倫三位法國詩人為象徵主義的領導詩人，並且宣告此運動思潮 diss「直白的意義、宣稱、虛假的感情用事，以及根據事實的描述」，他認為創作的形式並非目的，背後的觀念與思想才是「在這樣的藝術運動中，去重現自然景觀、人文活動，以及其他所有事件並無任何意義，它們僅僅是蒙上一層紗的感官投射，在其奧妙的連結之中指向那些象徵性意義。」在一次與友人的書信往來中，Jean Moréas 也說「不描述事物本身，而是描述它們所造成的效果。」
↑《Swan Princess》，Mikhail Vrubel，1900
↑《Die Sünde》，Franz von Stuck，1893
Jean Moréas 是第一個公開定義象徵主義的人，作為對自然主義與現實主義的反動，象徵主義文學可視為浪漫主義一種激進而極端的復甦，所謂的「symbol」在浪漫主義中指的是某些特定的物件或符碼，在象徵主義文學中，大至特定物件、小至任何語言的結構（比如一個音節或母音）都能夠被作者作為私密的符號使用，來激發讀者某種特殊的感覺。
↑《Crying Woman》，Gustav Klimt
↑《Jupiter and Semele》，Gustave Moreau，1894-1895
一開始從文學出發，拋棄客觀性，擁抱主觀性的象徵主義，隨即擴展到音樂、藝術、戲劇與哲學等領域。象徵主義主張藝術應當傳達主觀的意念、情感、想像，且必須具有詩意，透過多義但強而有力的象徵來暗示某種感覺或思想。而當象徵主義將重心放在唯心的感覺裡，那些關於宗教神秘主義與情慾的描寫自然就被納入其中。除此之外，象徵主義也熱衷於人性黑暗面的探討，對它們來說，宗教、情色與犯罪是最能夠聯想人心陰暗的素材，而為了將這樣的目標推向極致，同時擴展藝術的領域，就必須要深入直達人心之中最黑暗最危險的地方，或是描繪那些人們最極端的心理狀態，包含失敗、悔恨、焦慮、瘋狂、崩潰以及死亡。知名的象徵主義畫家包含 Gustav Klimt 克林姆、Paul Gauguin 高更、Edvard Munch 孟克等等，而法國知名雕塑家 Auguste Rodin 羅丹，有時也被歸類於象徵主義雕塑家。
夏卡爾：以愛為信仰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創作，在納粹政治迫害下綻放 已經忘記最初掉進夏卡爾（Marc Chagall）世界的確切歲數是何時了？但至今依舊清晰記得，為我打開這條道路的第一扇窗，是《我與村莊》這幅畫.......。當時小小年紀看這幅畫作時，第一直覺是眼睛好忙好忙，不知焦點該放哪兒？正左邊側著臉的牛頭裡，有一
Face-off 一千張臉—立體主義巨擘畢卡索的肖像畫 ↑年輕時畢卡索的俊俏樣貌 2018年3月的最後一天，國際拍賣行蘇富比香港分部在現代藝術 Evening Sale，開拍一幅1924年畢卡索在南法蔚藍海岸 Antibes 居住時的風景作品〈若安樂松風景〉，這是第一次有畢卡索的油畫在香港做公開競投
象徵主義與百花齊放的藝術反動
象徵主義在歷史上被定義為僅有短短的 30 年不到，不過與其同時期萌芽的相關分支，以及被象徵主義影響的思潮非常豐富，除了音樂上深受影響的德布西，還包含受 Edgar Allan Poe 艾倫坡歌德文學影響，反對一切「自然」（自然世界與社會道德標準的『自然』）的頹廢主義 Decadent movement，反諷名言製造機 Oscar Wilde 王爾德是其中代表，波特萊爾也曾說自己是頹廢派；發展於英國，認為藝術獨立於其他哲學、美是藝術本質的唯美主義 Aestheticism；強調主觀情感表達，用誇張的形體扭曲表現情緒的表現主義 Expressionism，如知名的《吶喊》作者孟克，以及席勒；早期以象徵主義風格為主的荷蘭畫家 Jan Toorp，在後期畫風轉向具有濃厚裝飾目的線條風格，則大大影響了由慕夏等人發揚光大的新藝術運動 Art Nouveau；此外，如 Pablo Picasso 畢卡索壓抑而憂鬱的藍色時期，以及超現實主義中那種如同人面獅身像給的謎語般晦澀且大量的私密符號，都受到象徵主義的直接影響。
↑《Vorstadt》，Egon Schiele，1914
↑《Autumn Sun and Trees》，Egon Schiele，1912
↑《Embrace》，Egon Schiele，1917
尼采、葉慈、T.S. Eliot 艾略特、Marcel Proust 普魯斯特的意識流小說《追憶似水年華》、James Joyce 喬伊斯極限意識流的天下第一難書《尤里西斯》⋯⋯生於 19 世紀末至 20 世紀初期的象徵主義，那種主觀情感具有絕對美感意義的初衷，就這樣成為現代主義中的重要靈魂。
↑《Delft Salad Oil》，Jan Toorop，1893
↑《Blue Nude》，Pablo Picasso，1902
其後，時尚裡的象徵主義
是厭倦物質生活後的靈性啟發，是主觀情感的華麗投射，是解構美與醜概念的戲謔，是拒絕被社會價值與道德觀綁架的獨善其身，是將人性黑暗面轉化為利刃的敏銳，更是個人哲學與美學至上的傲嬌任性。
這些都是象徵主義，我們可以說它是寄情於內在情感，逃避末日的一種方式，也可以說它發展到最後會導向拒絕一切客觀意義，並且否定生命存在意義的虛無主義。但無論如何，許多我們喜歡的時尚設計師們，都紛紛在象徵主義中，找到一塊得以棲身的私密樂園。
如最多愁善感的雙魚座 Alexander McQueen，他所擁抱的極端怪美與死亡美學。
↑Alexander McQueen 1998 秋冬系列
↑Alexander McQueen 2009 秋冬系列
如當今最深不可測的時尚鍊金術士 Alessandro Michele，替 GUCCI 帶來的末世神秘主義。
↑由西班牙插畫家 Ignasi Monreal 繪製的 GUCCI 2018 春夏系列形象廣告
↑由西班牙插畫家 Ignasi Monreal 繪製的 GUCCI 2018 春夏眼鏡系列形象廣告
Dior 穿上 Visconti 世界最老塔羅牌、GUCCI 的煉金師神秘香水，時尚品牌的浪漫神秘學 在國際疫災時刻，Dior 穿上 Visconti 世界最老 塔羅 牌、 GUCCI 的 煉金術師神秘 香水，時尚品 牌的浪 漫神秘學 未散的紛擾時代，除了科學之外，我們或許還需要一點能撫慰人心的什麼。
｜紅樓夢流行大觀園｜青春世界裡的孤島賈迎春，會懂 Maison Martin Margiela 和 Alexander McQueen 的做自己 紅樓夢以女性為中心，重視女性人物的塑造，體現對女性價值的認同，對女性的欣賞，觀念不僅十分超前，更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讓女人有自我意識的小說。想像過嗎？十二金釵如果活
如用詩意完全浸蝕科技與工藝的 Iris van Herpen，那種超脫的有機韻律。
↑Iris van Herpen 2019 秋冬高級訂製服系列
↑Iris van Herpen 與微距紙雕藝術家 Rogan Brown 合作的 2021 秋冬高級訂製服系列
↑Iris van Herpen 與微距紙雕藝術家 Rogan Brown 合作的 2021 秋冬高級訂製服系列
如深愛美人畫（或妖女畫）的山本耀司，以及他近幾季不知所云語錄的「呵呵大笑」領帶。
↑山本耀司與日本新銳插畫家內田雀合作 Yohji Yamamoto 2018 春夏男裝系列
↑山本耀司與日本新銳插畫家內田雀合作 Yohji Yamamoto 2018 春夏男裝系列
如時尚隱士 Martin Margiela，在時尚圈永遠留下的四角橫線標籤、無臉頭罩，以及紅色 Tabi 鞋印。
↑Maison Martin Margiela 首秀 1989 春夏系列
↑Maison Martin Margiela 2009 春夏系列
↑Maison Martin Margiela 2009 春夏系列
如暗黑大帝 Rick Owens 那種否定當今時尚風格，人衣合一的不可一世。
或許，真正迷人的時尚，都是那些宣洩了私密情感的殘餘，而真正的設計師，都必須存在一定程度以上的主觀任性。「人應該要時時刻刻買醉。那是唯一重要的事⋯⋯不過，用什麼來醉呢？用酒，用詩，用良善，用美德，依你所好。但是要保持酒醉。」波特萊爾是這麼說的，迷人的時尚應該讓我們自己醉，而他人的眼光從來就都不重要。獻給大家。
◎Photo Via：Salisbury Museum, Ateneum, Chrysler Museum of Art, Tretyakov Gallery, Moreau Museum, 1st-art-gallery, Obelisk, Rijks Museum, Pablo Picasso, Alexander McQueen, GUCCI, Yohji Yamamoto, Maison Martin Margiela, Iris van Herpen, 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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