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
「開到茶靡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紅樓夢》
↑王菲〈開到荼靡〉
以夢為名的林夕,本名梁偉文,其筆名源於對香港作詞人林振強的敬愛,以及得自簡體版《紅樓夢》書名的「夕」字。
↑林夕
聽歌也有 5 秒法則?從 60 年代的披頭四 Beatles 到現代 BTS 防彈少年團、OneRepublic,音樂人靠這 3 種前奏讓大眾捨不得切歌! 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曾經有這麼一段時光,為了想聽些音樂,必須從家裡坐上公車,忍受著冷氣不強的車箱,顛簸了 20 分鐘到達西門町後,先到 Tower Re
4個秋天必聽療癒系樂團!告五人的青春酸甜、好樂團的溫柔與厭世、Crispy 脆樂團的童言童語 ...用一首歌的時間增添小確幸! 你都怎麼療癒自己的一天呢?生命中有太多時候充斥著壓力和負面情緒,有些人藉由運動流汗來排解繁雜的思緒,有些人透過電玩進入另一個世界以暫時忘記煩憂,對我而言,一天中最療癒的時刻,莫過於戴上耳
曾經為情感創傷、心理疾病所苦,亦見證過身旁友人受苦、罹難,受到張國榮離世所影響,自此後決定展現更多的溫暖。2008 年,在獲頒標誌香港藝人終身成就的金針獎時,林夕曾表示收到樂迷來信告知自己的詞作讓他能克服憂鬱症。因此感到能以悲傷的歌讓人認識悲傷、而後以勵志的歌助人擺脫抑鬱的糾纏,是最大、最高的榮譽。
↑「也許生死之間也是個夢/無謂弄得懂」,張國榮〈醉死夢生〉
人生如戲,浮生若夢。最近,他說:「不是所有的夢都是白做的,縱然知道不會實現,起碼知道自己曾經想過這樣那樣的事……我們的白日夢,也就是在現實面前,爭取不那麼殘酷待遇的籌碼。」
↑「死也未怕又怕甚麼苦戲/不如重溫好戲」,陳奕迅〈黑擇明〉
二、親密關係(一).平常
林夕的情歌蘊含佛理,有許多像是對執念的探討提問,好比在〈百年孤寂〉中有「一路上的大雨滂沱證明你有來過」;「閉眼睜開只見沙漠,哪裡有什麼駱駝」討論著「執有無」,也透過「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百年後你我皆不在」提示人們「莫執我」。
↑王菲〈百年孤寂〉
一百年前沒有你我,莫執我、莫執有。透過時間流,林夕要讓人們放下那些失去的。他也曾讓王菲在〈流年〉中唱道:「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用一場輪迴的時間/紫微星流過來不及說再見/已經遠離我一光年。」在這裡,時間是相對的,命定的一刻就是一生。千百流年,莫非不如一時花開、一瞬霹靂?被社會規範所劃定的時間,分秒必爭的人生,就如同張國榮在〈追〉裡所唱的:「只想追趕生命裡一分一秒/原來多麼可笑……」。
↑王菲〈流年〉
↑張國榮〈追〉
「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富士山下〉在愛情中選擇放手,也是在同一曲中,林夕告訴人們轉移是為了終究平凡……要或者不要?放下什麼、執著什麼?如果生命意義需要倚靠對於某種事物的追尋、追求,那又該是什麼?
↑陳奕迅〈富士山下〉
↑陳奕迅〈愛情轉移〉
「蕩氣迴腸是為了/最美的平凡」;「在非常時代,更要保住生活日常。」在介紹2020 年出版的《拼命無恙》時,林夕這麼說……頗有在佛理中,不執著與把握當下的意境(即任心緒自然流過而不做停留、不受其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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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政治爭議」的創作鬼才們!從3大音樂人黃明志、張懸、滅火器樂團,看見歌詞背後的吶喊與批判 龐克教母 Vivienne Westwood 多次透過時裝秀表達她對政治運動的態度,街頭藝術家 Banksy 亦經常以政治為題,描繪出富含訊息的作品,或許有不少藝術家創作是為了實踐腦中那無與倫比的景象,但我相信更多藝術家
三、親密關係(二).自由
↑黃耀明〈春光乍洩〉
從私到公,那是未來的期待和對青春與自由的追求,從林夕自評為最佳作品之一,黃耀明的〈春光乍洩〉一曲中便早已浮現:「難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而晚近為滅火器所寫的〈雙城記〉中亦有「少年人渺小/因而偉大……老大何時長大?」。
↑滅火器〈雙城記〉
林夕曾談及他兒時的環境,在一個父母爭吵不休的小家庭,為了保護母親而遲至大學都未離家。在訪談中他提到,若能夠更早起身抗拒家庭權力結構,可以勇敢的抗爭,或許就不會養出一個「怪獸」。正如法國哲人傅柯(Michel Foucault)在他的〈治理術〉一文中引述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經濟學(economy)」源自希臘文「oikonomia」,意思是家父長對於家庭的管理,而後,政治經濟學興起,把重心放到治理人口,透過統計的技術,開始強調國家的安全和治安。
↑陳奕迅〈六月飛霜〉
「未慣十字路口挑選方向/離隊要膽量/拒絕跳牆」對於家父長制與國家,一如對抗權力的怪獸,林夕說香港局面是共業、中國問題是共業。就像姑息主義者養出了納粹主義者,他因而起身:「若我擔心失去填詞工作,而要我閉嘴不發聲,那便違背了初心……我寫歌詞就是要發聲。」
六月飛霜何時換季?
↑羅大佑〈皇后大道東〉
「知己一聲拜拜遠去這都市/要靠偉大同志搞搞新意思/冷暖氣候同樣影響這都市/但是換季可能靠特異人士」曾有論者談及中國對六四這場失敗的革命,認為在這不能提起創傷的環境下,人民只能以對經濟的瘋狂追逐來自我麻醉。這正如紀杰克(Slavoj Žižek)的拉岡式精神分析,在創傷被拒絕承認的狀態下,人們轉向對某種外物瘋狂依戀……這是一種戀物癖、拜物教(fetishism)。
無論創傷是失去至親或者失去故土,林夕要人們「拼命無恙」,不只為了自己,更要為逝者延續生命。「信念是不會被任何人剝奪的。」林夕說。
↑陳奕迅〈Shall We Talk〉
「難得可以同座/何以要忌諱赤裸/誰怕暴露更多/你別怕我」
誰害怕?誰逝去?誰佚名?誰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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