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代心理學與精神分析許多理論,與精神醫學對峙之前,人的夢境做為一種潛意識的反射與自我暗示,一直是藝術史上重要的創作素材,繪畫與小說不斷呈現那些言語難以形容的意象,劇場與電影更進一步將之轉變成場景。
↑人的夢境做為一種潛意識的反射與自我暗示
日劇回來了?當全世界都在 Netflix 追《黑暗榮耀》、《浪漫速成班》...日劇《黃昏下牽起手》腳本還在套用過去公式?!年輕族群是否買單? 這一季的日劇當中,出現兩大日劇戀愛大師北川悅吏子與大石靜的正面對決,目前看起來今年 71 歲的大石靜所寫的腳本反而比北川悅吏子更接地氣,日劇已經許久沒有出現振奮人心的劇本,
Netflix《黑暗榮耀2》即將開播!宋慧喬復仇之路帶出現實不公,宣洩生活不如意 打從第一集開始,結合了校園霸凌、貧富差距歧視等社會問題的 Netflix 韓劇《黑暗榮耀》(더 글로리),便以一句內心獨白,直接讓人感受到主角高中時期所陷入的絕望境地── 「藥局早上九點才開,但走到漢江只要20分鐘。」
西班牙導演布紐爾(Luis Buñuel,1900-1983)與超現實主義畫家達利在短片《安達魯之犬》(Un chien Andalou,1929)開啟了夢幻具現化的類型世界,光是片子一開始用剃刀把眼睛割開(快速剪接成道具特寫)的畫面,在爆發醜聞之外,也讓布紐爾受邀進入巴黎的超現實主義社團。後來布紐爾因為拍出「過於傷風敗俗」的作品被西班牙軍政府褫奪國籍,在法國推出包括《青樓豔婦》(Belle de jour,1967年威尼斯影展金獅獎)《中產階級拘謹的魅力》(Le Charme discret de la bourgeoisie,1972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在內的許多作品,都以超現實場面諷刺當代文明。
↑《安達魯之犬》
緊張大師希區考克也擅長處理潛意識的題材,《意亂情迷》(Spellbound,1945)主要是尋回喪失記憶的推理故事,葛利哥萊畢克飾演的男主角,在追溯自己真實身分的過程中經歷到的一系列錯覺,出自達利的手筆。
↑《意亂情迷》(Spellbound,1945)主要是尋回喪失記憶的推理故事
《迷魂記》(Vertigo,1958)是說一個發現自己有懼高症的警探(詹姆士史都華飾)因為失去同夥而改行成為私家偵探,並且接受委託跟蹤一個被祖先靈魂附身的女子(金露華飾)。當他對於發展出禁忌之戀的目標死亡深感懊悔之際,卻在舊金山的街角遇見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子,兩人陷入熱戀後女子逐漸變成偵探舊愛的樣子……。
↑《迷魂記》(Vertigo,1958)一個發現自己有懼高症的警探因為失去同夥而改行成為私家偵探,並且接受委託跟蹤一個被祖先靈魂附身的女子
以電視影集規格拍攝的《驚魂記》(Psycho,1960)主要角色為安東尼柏金斯飾演的殺人魔諾曼貝茲,因為思念母親犯下一連串難以理解的殺人事件。本作之後的三部「續集」以及葛斯凡桑的彩色重拍(1998),都脫離不了致敬的影子。
↑《驚魂記》(Psycho,1960)殺人魔諾曼貝茲思念母親犯下一連串難以理解的殺人事件
日本戰前前衛藝術傑作《瘋狂的一頁》(狂つた一頁,1926)是日本「新感覺派映畫聯盟」發表的第一部作品,該聯盟核心成員包括「小說之神」橫光利一(1898-1947)與日本第一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川端康成,電影由銀幕旦角轉行的導演衣笠貞之助(1896-1982)執導。片中呈現了受到法國達達主義、德國表現主義電影的影響,並集結當時日本的前衛美術與舞蹈,透過一連串高反差色調、不平衡構圖、快速剪接、疊影、溶接等技巧呈現精神異常者的世界。目前能看到的版本,為導演從住家儲藏室突然發現的殘本,經過翻拷加上音樂後上映,在歐美獲得相當高的評價。2021年國家電影中心曾經在台上映現場伴奏版,配樂與巴黎龐畢度中心 IRCAM 的多聲道投射技術合作,進一步呈現精神異常者的內心世界。
↑精神異常者
推理小說夢野久作(1889-1936)死前一年完成發表的《腦髓地獄》(ドグラ・マグラ,1988)被譽為「日本偵探小說三大旗書」之一,因為故事的錯綜複雜,又發生在精神病院,而有「看懂本書者,精神將會異常」的比喻。曾經被庫柏力克致敬的前衛電影作家松本俊夫(1932-2017)執導本片時,因應片長而整理故事時間軸,並盡最大可能重現精神異常者的潛意識。童星出身的松田洋治(後來擔任宮崎駿《魔法公主》男主角阿席塔卡的角色配音)飾演的精神病患男主角、從未演過電影的落語家二代目桂枝雀(1939-1999)都備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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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異常性愛路線」在東映製片廠開闢怪奇電影路線的導演石井輝男,執導的最後一部同類型作品《恐怖畸形人》(江戶川乱歩全集 恐怖奇形人間,1969)結合了推理小說家江戶川亂步(1894-1965)《全景島綺譚》《孤島之鬼》《屋頂夾層的散步者》《人間椅子》等多部作品,描述主角被誣賴殺人,並被關進精神病院,逃亡後在一個小島上看到許多畸形人。「暗黑舞踏」始祖土方巽(1928-1986)以獨特的肢體語言飾演島主,使本片被譽為日本邪典電影的原點。
↑《孤島之鬼》
催眠與酒精都是激發潛意識的有效方法,也有幾部電影探討催眠。德國新浪潮旗手韋納荷索《玻璃精靈》(Herz aus Glas,1976)在演員上戲前由催眠顧問集體催眠,使本片的表演呈現魔幻寫實的意象。丹麥鬼才拉斯馮提爾早年的「歐洲三部曲」中,催眠也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在坎城備受爭議的《撒旦的情與慾》(Antichrist,2009)描述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發狂,夫婦在山上反目成仇的故事。
↑《撒旦的情與慾》(Antichrist,2009)描述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發狂,夫婦在山上反目成仇的故事
↑《撒旦的情與慾》
西班牙燒腦片《睜開你的雙眼》(Abre los ojos,1997)因為描述男主角的潛意識大受國際好評,女主角潘妮洛普克魯茲(Pénelope Cruz)還被好萊塢找去與湯姆克魯斯合演英文版翻拍,也就是《香草的天空》(Vanilla Sky,2001)。
↑《香草的天空》(Vanilla Sky,2001)
蘇聯巨匠塔科夫斯基的《飛向太空》(Solaris,1973)與《潛行者》(Stalker,1979)都是描述不明力量如何影響主角的潛意識,進入超現實世界的過程。
↑蘇聯巨匠塔科夫斯基的《飛向太空》(Solaris,1973)
↑超現實世界
大衛芬奇《鬥陣俱樂部》(Fight Club,1999)看似描述一個地下組織透過洗腦吸收會員,準備顛覆社會秩序,事實上是潛意識的反覆無常。史科西斯的《監獄島》(Shutter Island,2010)堪稱英文版的《腦髓地獄》。《鳥人》(Birdman or (The Unexpected Virtue of Ignorance),2014)呼應今敏的第一部動畫長片《藍色恐懼》,都是說主角無法擺脫過去明星光環,世界開始顛顛倒倒的故事。偶動畫《安諾瑪麗莎》(Anomalisa,2015)描述一段表面上看來圓滿的邂逅,對於主角潛意識的操弄。
↑《 鳥人 》(Birdman,2014)
↑偶動畫《安諾瑪麗莎》(Anomalisa,2015)
PT安德森的巨作之一《世紀教主》(The Master,2012)談論的是宗教洗腦,瓦昆費尼克斯與菲利浦西摩霍夫曼(Philip Seymour Hoffman)的銀幕對決,演繹宗教與個人、洗腦與反洗腦的攻防。
菲律賓心理驚悚片《修女遇到鬼》(Aparisyon,2012)是定居紐約的菲律賓傑出女性影人 Isabel Sandoval 的代表作。
↑修女
《性,謊言,錄影帶》、《瞞天過海》「格瓦拉二部曲」鬼才史蒂芬索德柏用一支裝了iFilmic Pro攝影軟體的iPhone與一台Lumix家用數位相機,拍十天就殺青的驚悚片《瘋人院》(Unsane,2018),也是自以為沒病的主角被迫接受治療並逃脫的過程。
↑《瘋人院》是在拍攝自以為沒病的主角被迫接受治療並逃脫的過程
印度裔音樂錄影帶導演Tarsem Singh的電影代表作《入侵腦細胞》(The Cell,2000)讓女主角珍妮佛羅培茲飾演的小兒科醫師,透過科技入侵犯人的腦內,窺見潛意識的世界。
泰瑞吉連有許多作品都談到潛意識,以夢境的方式呈現。諾蘭將今敏的《盜夢偵探》翻拍成《全面啟動》之前,《針鋒相對》就是描寫失眠與言語攻防,如何在現實中影響主角的潛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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