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工作者

“越夜越美麗!梵谷畫作《星夜》、Tom Ford 電影《夜行動物》、席慕蓉散文《寒夜》...謬思女神深夜來訪,創作者靈感泉湧。”


土屋阿娜

2022-11-8

深夜創作更有靈感?梵谷畫作《星夜》、Tom Ford 電影《夜行動物》、席慕蓉散文《寒夜》...那些以夜晚為題的美麗藝術創作,及夜貓子的心聲

“我不要求你一直像這樣愛我,但我要你記得。在我內心深處,今晚的我會一直存在著。”

《夜色溫柔》(Tender Is the Night),F. Scott Fitzgerald

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美國小說家之一,F. Scott Fitzgerald 費茲傑羅在寫第一本小說《塵世樂園》(This Side of Paradise)的期間,在一場宴會中遇見性格外向,從小就喜歡寫作與繪畫的名門女孩 Zelda Sayre。他對她一見鐘情,甚至把正在寫的小說的女主角改得跟他很像。她也把自己的日記給他看,後來,他用真心贏得美人歸。

↑“The Boulevard Montmartre at Night”, Camille Pissarro, 1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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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位人氣超級英雄:DC 蝙蝠俠、綠箭俠、漫威 Marvel 夜魔俠...夜晚打擊罪犯、走過自我掙扎與成長更迷人,Netflix、Disney+ 也看得到他們身影! 人類對未知的事物,抱持著一定程度的恐懼,所以人們自古就害怕「黑暗」,以科學解釋的話,是因為夜晚多為大型肉食動物出沒的時機,人類因恐懼而避開在黑暗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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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暗共存的光影藝術!從沉浸式展覽 teamLab、時尚品牌 Louis Vuitton、GUCCI…到金普頓大安酒店,感受如宇宙般的奇幻美學! 光與影,是相生而又相對的存在,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影子出現必定伴隨著光,如同雙子一般二元對立卻又不可分割的特性,使這兩個元素成為無數藝術家發揮的題材,從沉浸式展覽到大

出版於1920年,《塵世樂園》的成功讓兩人拿到進入上流社會的門票,在那個紙醉金迷的20年代,爵士樂與浮華的派對,兩人陷入其中難以自拔,即使在1925年費茲傑羅出版神作《大亨小傳》,並且幫雜誌與報紙撰稿賺稿費,他的名氣跟收入依舊無法支持兩人的奢侈生活。

↑史考特·費茲傑羅被認為是20世紀美國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30年代,精神崩潰的 Zelda 被送進療養院,她在那裡以自己的失敗婚姻為靈感寫出半自傳小說《為我留下那首華爾滋》(Save Me the Waltz),不久,面對人生最黑暗的時期,費茲傑羅也以自己和 Zelda 的婚姻為藍本寫下《夜色溫柔》(Tender Is the Night),描述一位窮作家與富家女的愛情,崩壞,與堅持。

↑“Nocturne in Black and Gold – The Falling Rocket”, James Whistler, 1875

「Tender Is the Night」這個超級美的說法,其實來自19世紀英國浪漫派詩人 John Keats 的知名詩作《夜鶯頌》(Ode to a Nightingale),當時John Keats在春天聽到夜鶯夜啼而有感於生命無法長久的憂鬱情懷,被費茲傑羅內化並轉化為關於愛情的絕望與黯淡無光,以及一種在黑暗中依舊要抓住一絲希望,保住內心一點溫柔的堅定。小說書名《夜色溫柔》另一個廣為人知的翻譯是《夜未央》,而這種關於夜晚的浪漫想像,兩種對夜晚的成癮,浸淫在其中又期待著長夜漫漫的可能性,恰好是今天我們要討論的主題。

↑“Summer Night”, Harald Sohlberg, 1899

夜晚比較美嗎?創作者都喜歡謬思女神在耳邊低語的夜嗎?夜深了,請跟著阿娜一起進入這個神秘又充滿致命吸引力的時刻,用科學的、不科學的角度,聆聽並且感覺夜晚。

「在靈魂的漫漫黑夜中,每一天都是凌晨三點。」費茲傑羅這麼說。

We’ll reaching for you moon at night.

夜行動物

藝術家竊取夜晚。詩人褻瀆夜晚。音樂人吞食夜晚。攝影師襲擊夜晚。創作者們把自己交給夜晚。

↑“Starry Night Over the Rhone”, Vincent van Gogh, 1888

「我常常感覺夜晚比白日更有生命力,色彩更豐富。」早在法國普羅旺斯地區精神病房中創造出名作「星夜」的兩年前,梵谷便在南法亞爾創作出另一幅較不為人知,但同樣迷人的「隆河星夜」(Starry Night Over the Rhone)。黃色的星星閃耀在夜空中,岸邊燈火的倒影活絡了藍色的隆河,而岸邊一對情人正在與梵谷共享這夜晚的美 —— 梵谷用充滿能量的筆觸,回應這個私密的片刻。

↑“The Mysteries of the Horizon”, René Magritte, 1955

冷漠、疏離、孤獨、曖昧不明、意有所指,在瑪格利特形塑的超現實主義宇宙裡,真相跟答案始終被滿滿的符號蒙蔽。

↑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雷內·瑪格利特

瑪格利特1955年的作品「地平線神秘」(The Mysteries of the Horizon)描繪三個看似一樣的男人在夜空下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望去,而他們的頭頂各自掛著一弧弦月。在看似三個平行宇宙相連相疊的世界裡,三個男人如同玩偶般失去了性格、身份與生命力,瑪格利特抹去一切問題的答案,在一個連時間都不存在永恆裡,三個男人,或是男人跟他自己,將會永遠在一起。

↑“The Flight into Egypt”, Adam Elsheimer, 1609

Adam Elsheimer 是一位在羅馬創作的16世紀末17世紀初德國藝術家,這幅創作於他辭世前一年的「疾行埃及」(The Flight into Egypt),被認為是文藝復興畫作中最早以寫實風格描繪夜空的畫作之一,更影響了後世兩位巴洛克風格大師 Rembrant 林布蘭與 Rubens 魯本斯。

↑林布蘭的知名作品「夜巡」,可以感受到和 Adam Elsheimer 相似的手法與氛圍

以聖經故事中,約瑟與馬利亞帶著耶穌躲避羅馬帝國獨裁暴君 King Herod 大希律王的追殺,逃往埃及的故事為藍本,Adam Elsheimer 將宗教元素降到最低,以細膩的寫實手法去悉心描繪夜晚的各種光源,包含月光、湖中倒影、牧羊人生的火、約瑟手中的火把等等,甚至是銀河星空與大熊星座 —— 根據學者考察,Adam Elsheimer 是第一個精確描繪大雄星座的畫家。

↑“Witches’ Sabbath”, Francisco Goya, 1797-1798

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西班牙宮廷畫家 Francisco Goya 哥雅,是承接古典到現代藝術的重要藝術大師,他從早期帶有浪漫主義的巴洛克風格過渡到後期表現主義的作品,其畫風影響了畢卡索與 Francis Bacon 等人。擅長以陰暗、恐怖與詭譎風格諷刺政治、國家、宗教與戰爭,哥雅在1814年以拿破崙入侵西班牙的半島戰爭為題材創作的「1808年5月3日的槍殺」被譽為是與畢卡索1937年反戰名作「Guernica」並列,描繪戰爭悲劇性的神作。

↑「1808年5月3日的槍殺」目前收藏於馬德里普拉多博物館,不論作品大小還是內容皆非常震撼

終其一生被病痛所苦的哥雅將一份私密的焦慮與不安投射在畫作之中,他在1810年代後創作一系列風格強烈的「黑色畫作」系列,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農神吞噬其子」(Saturno devorando a un hijo, 1819-1823)。作於1797-1798,哥雅的「女巫的安息日」(Witches’ Sabbath)以惡魔為主題,描繪一群女巫在黑夜的沙漠裡提供小孩作為獻祭的故事,地上有小孩的屍骨,而以黑色山羊作為形體的惡魔正在挑選牠的下一道晚餐。

↑在許多作品中惡魔都以黑色山羊形象登場

↑“Nighthawks”, Edward Hopper, 1942

作為最重要的美國當代藝術家之一,Edward Hopper 絕對是最懂夜的黑的畫家之一,其1942年傳世名作「夜鷹」(Nighthawks)描繪了夜間都會裡的喧囂與孤寂,甚至預言了現今都市叢林的生態:在深夜去咖啡廳的我們,究竟是因為寂寞,還是想要享受獨處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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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cturnal Animals》, Tom Ford, 2016

夜晚是無私的,屬於每一個人;夜晚是神秘的,屬於每一個好奇的靈魂;夜晚是野性的,屬於每一個渴望的靈魂;夜晚是無限的,屬於每一個智性的靈魂。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就算我們不是藝術家,也都曾經感受過由 Tom Ford 執導的電影《夜行動物》(Nocturnal Animals)裡,女主角Susan閱讀著前夫小說時的那種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不斷想像不斷揣測不斷對號入座的癮。

↑電影《夜行動物》劇照

或許,我們每一個人心裡,都住著一頭夜行動物,而黑夜的美,以及為她服務的謬思女神們,一直都在我們耳邊吹氣,在我們心頭細語,挑動著那些最底部的神經,喚醒最深層的感官。

「當我完全獨處時,又或是在無法入睡的夜裡,這些時候就是我靈思泉湧的時刻。」莫扎特是這麼說的。

夜貓子

↑“The Moon”, Tarsila do Amaral, 1928

看完一些關於夜晚的創作以及那些關於夜晚不科學(?)的想像,接下來我們以比較科學的方式,討論夜晚與創造力的關係。在正式進入之前,先讀一段幾天前在限時動態看到的一段詩句,由一位將常在早上6點趕人收吧的台北知名酒吧吧台友人提供:

無法止息的熱淚 無法止息的渴望啊
只有在黑夜的夢裏
我的靈魂才能復活 還原為一匹野馬
向著你 向著北方的曠野狂奔而去

《野馬》, 席慕容

↑“Fishermen at Sea”, J. M. W. Turner, 1796

根據英國一份研究報告(不是唬爛的),夜貓子比較聰明、有創造力,甚至也過得比較快樂。這個英國南安普頓大學(Univeristy of Southhampton)針對1229位男女進行調查,由 Satoshi Kanazawa 和 Kaja Perina 在2009年發表的研究「為什麼夜貓子更聰明(Why night owls are more intelligent)」,指出使用智慧型手機鬧鐘不斷延遲起床的人通常比較幸福,而晚睡的人則顯示他們是不按照傳統規則,以自己步調生活的一群,活得更有創造力也比較開心,而且更能適應世界的變化,並且聆聽自己的想法。研究甚至發現,夜貓族有更高收入和更舒適的生活方式。

↑“Vesuvius in Eruption, With a View Over the Islands in the Bay of Naples”, Joseph Wright of Derby, 1776-1780

這樣的結果也符合腦神經科學上的研究。在深夜時,疲倦和睏意會抑制涉及高級認知加工以及決策的「執行網路」(CEN, Central Executive Network),使得關於創造力的「預設模式網路」(DMN, Default Mode Network)變得活躍,靈感就比較可能在不經意間流瀉。此外,夜貓子比較有創造力也可以從燈光和環境來理解,如2013年一篇發表在《環境心理學雜誌》(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的研究顯示,人在燈光昏暗的環境下創造力更強:「這些研究支持了我們的想法,即黑暗將我們從束縛中解放了出來,讓我們產生了自由感、自我決定能力和異質性,觸發了冒險和探索性。」而研究更發現即使燈光條件不變,只要將背景漆成黑色,也有促進創造力的效果,他們認為燈光本身或許不是關鍵,而是黑暗帶來的心理暗示。

↑夜貓子工作者們,在深夜中反而更有靈感。

熬夜工作真的會比較有創造力嗎?為了更貼近這個問題的答案一點,我問了身邊不同工作領域的夜貓子友人們:

「你熬夜嗎?你覺得熬夜跟創造力有關係嗎?」

台北串燒店 J 姓主理人:「技術上我沒熬夜。因為工作關係,我都早上5、6點睡覺,中午12、1點起床(算有睡滿7小時)。與其說熬夜跟創造力有關係,我認為深夜與創造力有直接影響,深夜的外在環境干擾最小、最能與自己對話,進而影響創造力。」

新北五股 C 姓藝術家:「我熬夜但不喜歡熬夜。熬夜最可貴的地方,就是在半夜這兩三個小時只屬於自己,不會有人跟你說話、不用回訊息 E-mail 也不用在這段時間想工作事情,腦袋的螺絲慢慢鬆掉,思考速度慢下來。但我覺得有趣的是,進入到這個狀態的時候反而可以看清楚一些事情,靈感有時候就會在這個時刻跑出來,所以以我來說,熬夜跟創造力是有一定的關係的。」

↑深夜是情願的,所以深夜食堂聽來才美味。

台北 F 姓編輯:「我覺得很看個人吧。如果是我本人的話也是晚上會比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跑出來。雖然很多時候那些想法到了白天再來看,會覺得有一點奇怪或不能接受。」

或許因為是在半夜問的,打擾到了友人們沈浸在自己時光的珍貴時間,這個問卷最終我被一位 DJ 放鳥,不過還有一位台北 T 姓攝影師這麼回我:

「熬夜是痛苦的,深夜可以,熬夜不行。熬夜是不情願的,深夜是情願的。熬夜喝酒跟深夜喝酒。熬夜工作跟深夜工作。」

恍然大悟的我,理解到我一開始的問題就沒問好,我回他:「對,熬夜食堂聽起來就很難吃。」

總而言之,時間是自己的,而夜晚的時間是完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在連心跳都清徹的半夜,深夜,黑夜,我們的心靈彷彿回到了預設的純粹無暇境界,那正是謬思女神,以及潮水猛獸,最喜歡拜訪我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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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說到,夜晚是無私的。

你曾經在半夜把歌聽出眼淚。你曾經在半夜睡不著覺把心情哼成歌。你曾經在半夜把意中人的IG五千多張照片滑完。你曾經在半夜把你們的回憶跑馬燈走完。你曾經在半夜把吉他彈到飛。你曾經在半夜把畫中人畫得都笑了。你曾經在半夜寫下一個你等待三生三世的句子。你曾經在半夜把酒喝到靈魂出竅。而我曾經在半夜寫稿子寫到落淚。

↑半夜的時候看著夜景,情緒更加豐沛。

夜晚也是慈悲的,你隨時可以盡情服用後倒頭就睡,直到隔天醒來好像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最後,點播一首我的愛歌莫文蔚〈十二樓〉:

嗚~只有愛讓人心情舒暢
嗚~愛讓人興致高昂
向左 側身 半躺 等體溫下降
電視播吸煙對懷孕的影響 是誰在十二樓嚷嚷
日子像是道灰牆 罵它也沒有迴響 呀呀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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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創作者們從夜晚中獲得靈感。

再奉上另一篇席慕容《寒夜》給大家慢慢品味,晚安,著一夜好眠。

初寒的夜晚,在鄉間曲折的道路上,我加速疾馳。

車窗外芒草萋萋一路綿延,車窗內熱淚開始無聲地滴落,我只有加速疾馳。

車與人彷彿已成了一體,夾道的樹影迎面撲來,我屏息地操縱着方向和速度。左轉、右轉、上坡、下坡、然後再一個急轉彎;剎車使輪胎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路邊的灌木叢從車身旁擦刮而過,夜很黑很黑;這些我都不懼怕,我都還可以應付,可是我卻無法操縱我的人生。

我甚至無法操縱我今夜的心情。

熱情的渴望與冰冷的意志在做着永無休止的爭執,這短短的一生裏,為什麼總是要重複地做着傷害別人和傷害自己決定呢?

難道真有一個我無法理解和無法抗拒的世界?真有一段我無法形容和無法澄清的章節?真有一座樊籠可以將我牢牢困住?真有一種塊壘是怎樣也無法消除?

而那些親愛的名字呢?

那些温柔的顧盼和熱烈的呼喚,是已經過去了還是從來也不曾來過呢?那些長長的夏季,是真的曾經屬於我,還是隻是一種虛幻的記憶呢?生命裏一切的掙扎與努力,到底是我該做的還是不該做的呢?

在這短短的一生裏,所有的牽絆與愛戀並不像傳説中的故事那樣脈絡分明,也沒有可以編成劇本的起伏與高低。整個人生,只是一種平淡卻命定的矛盾,在軟弱的笑容後面藏着的,其實是一顆含淚而又堅決的心啊?

而那些親愛的名字呢?

那些生命裏恍惚的時光,那些極美卻極易破碎的景象真的只能放在書頁裏嗎?在我眼前逐日逐夜過去,令我束手無策的,就是這似甜美卻又悲涼,似圓滿卻又落寞的人生嗎?

而在生命的沙灘上,曾經有過多少次令人窒息暈眩的浪啊!在激情的夜裏曾經怎樣舒展轉側的靈魂與軀體,終於也只能被時光逐日逐夜沖洗成一具枯乾蒼白的骸骨而已。(——在骸骨的世界裏有沒有風呢?有沒有在清晨的微光裏還模糊記得的夢。)

生命真正要送給我們的禮物,到底是一種開始,還是一種結束呢?

在初寒的夜裏,車燈前只有搖曳的芒草,沒人能給我任何滿意的回答。在鄉間曲折的長路上,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加速向前疾馳。

夜很黑很黑,在疾馳的車中,沒人能察覺出我的不安。

 

◎Photo Via:Pexels, 達志影像,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File of Masterpieces, Daido Moriyama, INSTAGRAM(@the_gentlemencorner,@redpropellergallery,@rembrandtartistpaint,@ainhoaarbizu,@son.of.satann,@neonoirf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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